除了生死,何人甘愿将挚爱丈夫拱手他人?
这句话表达了一种情感上的强烈不满和质疑。在现实生活中,人们通常不会轻易将自己心爱的丈夫拱手让给别人,因为这涉及到个人的情感、忠诚和道德观念。这句话可能是在表达对某种背叛行为的愤怒或是不解。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中,信任和忠诚是非常重要的,任何违背这些原则的行为都会引起他人的不满和质疑。当然,每个人的情感和行为都是复杂的,具体情况需要具体分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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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同意添加葛根其儿是因为她是家乡的。葛根其儿申请加我是看了我的文章。我文里的主人公是一位乳腺癌患者,葛根其儿读了之后,申请加我,并留言:故事属实吗?想和你聊聊。
我回复:属实,聊吧。
聊了几句我就厌恶她,她是这样说的:你文中的主人公真的离婚了?如果没离,你劝她离婚,不然会毁了一个人的幸福。
我回复:主人公不存在离婚,她的丈夫已经去世。
她再没说什么,我也再没理她,不想理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。那场病对文中的主人身心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,她能从阎王爷的魔爪中逃脱真的不容易,她更需要丈夫关怀体贴,可丈夫因过度饮酒导致胃癌提早撒手人寰。葛根其儿不但不同情文中的主人公,还能说出那种不尽人意的话。看在老乡的份上,我只对她无语,没把她踢出。
她求我办事是看了我的空间说说,我给朋友介绍对象。葛根其儿说:你给我的弟弟介绍个对象,弟弟老婆死了。我给你发一张弟弟的照片。
从照片看,她弟弟脸型方方正正,浓眉大眼,很富态。我身边的单身女人多,他弟弟也是我的老乡,我欣然同意。我把手机号给她。她很快就给我打过来说:你办个座机,开个信息部,就在家里做,不耽误给孩子做饭,也不耽误写作。介绍成一对佣金两千。
我笑了,说:你这主意真不错,两千不敢奢望,能给一千就偷得乐呢。
葛根其儿说:进婚介所的人,都知道是收费的。能介绍成,人家也不在乎两千块钱。咱是老乡,第一单生意从我弟弟开始,介绍成我给你五千。
电话聊,听着她的乡音特别亲切。她的名字是汉语睿智的意思,也能感觉到人如其名。我也很感激她给我出的好主意,并感谢她慷慨出手支持我。她还说,她弟弟是个跑运输的司机,有三十多年驾龄,认识很多厂矿的老板,还可以给我介绍房产、运输之类的活儿,坐家里除了介绍对象,还可以联系各种业务。这营生正适合我干,可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?我对她的看法完全改变了。
这个忙我帮定了,倘若介绍成我会分文不取。我给电信局打了个电话,预定安装座机的时间。回来给她弟弟打了个电话,问他要找什么条件的女人,她弟弟接了电话半天不吭气,然后吞吞吐吐地说:谢谢,我有老婆,不找。
那你姐说你老婆死?这是咋回事?
没事,我没有姐。谢谢了。电话挂断了。
我纳闷,听口音不是乡音,打错了?我又给葛根其儿打电话:你给我的号码不对吧?对方不是家乡口音。
葛根其儿却惊喜地问:有合适的吗?你约出来让我看看。
答非所问,明显的我说东她到西。我又把电话号码读了一遍问:号码对吗?
她说对。
那对方说他老婆没死?
电话那头一阵无声,我正要挂电话。她说:你别管他说什么,他没老婆已经二十多年了。有合适的让我见见,我就放心了。
能不问清楚吗?给有老婆的人介绍对象,不是找抽吗?再说对方已经说了,他没有姐姐。真是无聊透顶,以后别给我打电话。我挂断电话,顺便删除她的号码。
我怀疑葛根其儿有病,至少是间隙性的神经病。
过了几天一个男人给我打电话,称自己是葛根其儿的丈夫,要见见我,我一看是葛根其儿弟弟的号码。这到底咋回事?我一头雾水。不管咋样,葛根其儿的乡音是真的,没有骗我,见就见吧。
我不敢一个人去,孤男寡女见面我有点胆怯。让邻居陪我去,邻居就是单身女人。
雨天,我们约在一家川菜馆。这位男人如期赴约,我们刚走在川菜馆门口,一位中年男人也出现在门口,合起伞,甩甩伞上的雨。我一眼就认出是葛根其儿发的照片中的男人。他中等身材,不算魁梧,倒显得老实巴交的。黝黑的脸膛颇显忠厚。
我先开口介绍自己,他憨憨的笑了笑,推开门让我们先进,他随后进来向服务员要个包间,把菜谱推我跟前。我不会点菜,他又推给邻居。邻居点了几个,他又补充两个我们家乡的菜。
我性子急,直击主题。他掏出包烟放桌上,看得出他是老烟鬼,一口整齐的牙齿被烟熏的乌青,牙缝漆黑。烟一支接一支的抽,语速不紧不慢。
我毫不掩饰的问:葛根其儿是不是有神经病?
他微微一笑,笑容里充满苦涩,弹了弹烟灰说:不是神经病。九五年得了乳腺癌,扩散到子宫,医生预测只能活半年。她活了二十年,是个奇迹。先后做了三次手术。化疗了三年。
她说给她弟弟介绍对象,为什么发你的照片?
他沉默一会,一脸无奈,扭动一下身子,侧着坐,连吸几口烟吐出一大团烟雾,呛得眯着眼睛,然后低下头弹了弹落在腿上的烟灰,迟迟不肯抬起头。
我又问:她弟多大年龄,老婆是咋死的?
他缓缓抬起头正眼盯着我说:她没有弟弟,她是给我介绍对象。我找你也是说的这事,希望你能帮我。这事说来话长……
真是怪事儿!我还是第一次听说。邻居惊得筷子停在嘴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。还没等他说清楚就抢过话题,带着责备的语气:帮你找对象吗?她成那样,你还想找对象,谁跟你啊?
他连忙摆手:不是不是。
烟灰散落,差点飘入菜盆,他嘘嘘地吹着。
那帮你什么?我也不客气追问。
他长吁一声,眼圈红了。
我心软了,想必他一定遇到了难处。于是安慰道:你喝口水,慢慢说,如果能帮你,我不会推辞。你好像不是我们家乡的吧?
他顿了顿说:是,我是当地人。二十多年前,我在那边当兵,喜欢上了那片草原,喜欢草原人的个性,就想找个蒙古姑娘。认识她是因一场暴雨,我驾着大卡车回营地,远远望见路东边,有一泼羊群,一个女人赶着羊群逆风而行,我打转向把车开下路面,向羊群驶去,并不停的摁喇叭。她转过身停住脚步,胳膊搭在额头上看我,我踩刹车从车窗探出头喊她上车,她撵羊群到车底避雨。我也跳下车帮她把散乱的羊撵的聚在一起,然后我们一起跑进驾驶室。我递过毛巾,她摇摇头,摘下自己的围巾擦了把脸,看看我羞涩地笑笑。那时候她很漂亮,我们几乎是一见钟情。我跑运输,必须经过那条路,她经常在路边放羊等我,我转业到地方工作之后,很快就把她娶回来。
他的嘴角露出惬意的笑容。又点上一支烟。把胳膊肘子放在椅背上,笑容瞬间消失,眯起眼睛又连抽几口烟,目光直直地盯一个地方。慢吞吞地说:好日子没过几年,我女儿五岁她得了病。二十年的病痛折磨,把她折磨得像六七十岁的老人,瘦的皮包骨头,身上的刀疤结痂干裂,糙得像干枯的老树皮。她自己不敢看,我每天要给她抹两次软化角质层的药。其实我比她大三岁,可看上去她要比我大十几二十岁。十几年前她就闹着要离婚,我就哄,等女儿上高中,女儿上高中学习重,再等上了大学,一直到女儿出嫁。她的身体越来越差,去年抢救了两次。去年女儿结婚了,她就托人给我介绍对象。
他无奈得嗐了一声,看着我俩说:我怎么能找对象呢?她的病是因我得的,要不是嫁给我,她不会得这病。她家乡的蔬菜、肉类、空气都是纯净的、天然的。是我对不起她。以前我养的出租车和拉货车,给她治病我卖了拉货车。我在医院陪床,雇司机跑出租,一晚上给我交回十块钱,还不够他的工资,又把出租车卖掉。
他喝了口水,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夹指缝中,继续说: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,帮我从阎王爷手中夺回她。她就是我家的太阳暖暖的温馨着这个家。女儿的成长是健康的、快乐的。我下班回去,桌上都有热饭、热汤,家里收拾得干净整齐,我很知足。其实,她活的很痛苦,病把她蹂躏的生不如死,吃的药能用大卡车拉。
他点着烟,试着眼角潜溢的泪水。
邻居从包里取出两张纸巾递给他一张,她自己也擦了眼睛又擦鼻涕。我心里也酸酸的。我们都放下了筷子。
他接着刚才的话茬说:她最近情绪很差,身体状况更差,不吃药,也不让我给她抹药。她可能预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我绝不放弃,再坚持几年,看看外孙。
说到外孙,他猛吸一口烟,嘴角上翘目光有神。我的心也随之轻松起来。
他拧正身体,推一下菜盘说:你俩赶紧吃,菜凉了。
身体又侧过去说:能享受的尽量让她享受。我想带她去旅游,看看名山大川,缓解一下躁动的情绪。她不去,和我讲条件,我找对象她就好好活着,不找,她就不吃药。她知道起诉离婚,夫妻一方有病法院是不判离婚的,所以,她以死相逼。
邻居被感动的稀里哗啦,我的心也在震颤,可我泪腺高,流一滴泪很费劲:你让我怎么帮你?
她最近闹腾的厉害,再给你打电话,你就拖住她。哄一天算一天吧,她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。
我倒吸了口凉气,惊出一身冷汗。不由得后怕起来。当初要不给他打电话,说不定就会带着单身女人与葛根其儿见了面,我身边的单身女人都很优秀。她见后肯定会逼着老公去找,也许她会……我的愿望很美好,搭一座鹊桥成全佳人,利人利己。如果葛根其儿魂断桥下,我怎么能面对世人活的下去?我不敢再往下想毫不犹豫地说:行,我一定帮你。
他连说:谢谢,谢谢。
走出饭店,邻居还在亢奋中,她抹着眼泪问:你打算怎么帮他?
我脑子一塌糊涂,理不出头绪。
邻居感慨地说:我要能遇到这样的好老公哪怕过一年我也知足了,她很幸运。
连日辗转反侧。葛根其儿很快就会打电话的,我该怎么劝她。这对夫妻确实让人感动,丈夫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,令人敬佩。可怜的老乡葛根其儿更让人心疼。
葛根其儿又来电话催促,她说:。我不善于撒谎,也不敢漏了马脚。一半劝一半胡说:四五十多岁的单身女人多得是,都负担重,人家找男人就是让男人给分担重任呢。你弟娶了女方,就得给人家赚钱、买房、供孩子上学。老了,没用了,会被人家撵出来的,这种例子特别多。人心难测海水难量,你别害他。
葛根其儿抽泣着说:不去女方家,我们家啥都是现成的,他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,会让女人幸福的,你给他找个真心实意过日子的女人吧。
人只有一颗心,你弟的心仍然停在你弟媳妇的港湾,他把满腔的爱心捧给你弟媳妇,无心再爱别人。我真羡慕弟媳妇,你忍心把你弟的心撕碎吗?
葛根其儿哽咽起来,结结巴巴地说:可他需要女人啊!是……是……我毁了他的人生,我要早死就好了……
她呜呜的哭起来:你一定帮忙。他不是我弟弟,是我的丈夫。我有重病,拖累他这么多年。咱都是草原出来的,有些话我说不出口,你能理解我,草原的男人你是知道的,有好女人陪伴就是一匹血气方刚烈性十足儿马。可他却像一头任劳任怨的傻骆驼,我像千金重担压在驼峰上,一压就是二十年。现在女儿结婚了,他该卸掉重担过轻松的日子。我不能再拖累他,你给他找个健康的女人吧。
我能读懂葛根其儿满满的心思。草原的男人在处于风华正茂的年华,白天像一匹骏马驰骋草原。晚上,女人的肚皮就是男人撒欢儿的草场,一晚上不撒欢儿五六次不算好男人,女人不让男人尽兴就对不住男人的辛劳。那圆润高挺的乳房、柔软爽滑的肚皮,都是男人销魂、发情、解乏的灵丹妙药。葛根其儿什么都没有,她感觉对不住自己的男人才做出这种决定。看来她去意已决。因为草原的女人,都需要自己的丈夫像呵护初生的羊羔那样呵护自己。如果让自己的丈夫驰骋在别的女人的肚皮上,女人心会滴血,会像发了疯的骚胡(公羊)和情敌拼死争夺。葛根其儿是铁了心要走绝路的。
我试着说服她:我很羡慕你,你遇到一位好丈夫,无论是、痛苦、灾难、疾病……他都没有放弃,说明你已植入他的血液,你不舒服他就难受,你舍得让他心痛吗?
葛根其儿抽噎着说:我剩的日子不多了,你帮他找一个吧,我走了有人安慰他,心疼他。
除了死人,谁会把自己心爱的丈夫拱手让给别人呢?就是将死之人也会拼死把丈夫留在自己身边。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。说服她的理由都不充分,只能拖。我说:好吧,你别哭,你我慢慢物色个心眼好的,找到给你打电话,你等着。
她答应等我电话。
刚放下电话,电话又响了,是电信局的,要来装座机,我冷静了几秒钟立即做出决定:不装了,怪事太多了。像葛根其儿这种生意,别说给我五千就是五万我也不能干,我不能胜任这份工作,还是出去给人打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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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斯琴 中国文学论坛会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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